【普奥】暗夜行路（1）

呜呼，这个博客第一个文属性的分类就这样给66了。
文案来自66，这么说我第一次的人肉写作机也给66了=W=

本来打算写个短打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擅自变长了。
题目来自小喵，3Q呜呜呜=3=

有些時候，天氣還不錯的午後，基爾伯特就會眺望著遠方天際一動不動的雲朵，幽幽地詢問身旁的人：「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麼？」每逢此時，羅德里赫都會跟著歎氣：「都說了那回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您怎麼就不記著點呢，真是個笨蛋先生。」
其實這也不能怪基爾伯特薄情，他絞盡腦汁也無法將羅德里赫口中描述的初見面景象和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扣合，據說地點是在基爾伯特打工的酒吧，羅德里赫穿著繡滿了亮片的朋克馬甲，頭髮抓成核輻射標誌型，髮油味嗆鼻，而且還畫著超濃的煙熏妝，別說基爾伯特，就連羅德里赫他媽都不一定認出來。
「我還特意把頭髮染成黃黑白三色，以表示對核濫用的抗議。」
「……啊哈哈。」
而基爾伯特口中所謂第一次見到羅德里赫的場所，卻是在法蘭西斯開的咖啡座。那時的陽光明媚又璀璨，基爾伯特可以清楚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羅德里赫袖口的寶石扣正閃著紫色的光芒，一如他的瞳色。因為一個勁兒地盯著對方看，還被法蘭西斯戳了腦門的事，基爾伯特也記得很清楚。
「我還在想這是哪兒來的少爺呢，你就幹了那事。」
「……您別說得那麼下流。」羅德里赫赧然地微微扭過頭，基爾伯特一臉納悶：「哪兒下流了？」
「本來不下流的事情，從您的嘴巴裏說出來，就顯得特別下流，笨蛋先生！」
「這是毫無道理的指責和偏見，我要抗議！」
「我真懶得理您。」
基本上，每次這個話題到此差不多就該結束了。兩個人不約而同默契十足地避開談論有關羅德里赫所幹之事的細節，儘管基爾伯特一次都不曾忘記。
沒能忘得了那件事的，還有咖啡座的老闆法蘭西斯。他就像不理解那事所代表的意義一般，總是喜歡拉著基爾伯特一起回顧。
「你還記得嗎？你還記得嗎？」今天也是如此，基爾伯特前腳踏進咖啡座，法蘭西斯後腳就黏了上來。
「記得，記得。」基爾伯特說：「就算不記得，來你這裏一趟也差不多想起來了。」
「是吧！」法蘭西斯很高興：「哥哥可是第一次看到那種電影一樣的場景呢！」
「……恐怖電影嗎？」
「說什麼蠢話，當然是愛情電影啦，又酷又浪漫，還帶著一點點憂傷。」法蘭西斯露出了沉浸在回憶中的表情，語調變得興奮異常：「真是太棒了！」
瞧，瘋子。基爾伯特端起有點變涼的咖啡，無視激動的法蘭西斯，兀自默默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的確，秋日午後的咖啡座，空氣中浮動的濃鬱香氣，蒼白又纖細充滿貴族少爺氣質的青年，還有他腳邊看起來價格不菲的小提琴盒，這一切都是一部浪漫愛情電影可以具備的元素，除了藏在那琴盒裏的東西。連一貫對槍支沒有興趣的基爾伯特都可以看得出來當時被愛情電影男主角握在手裏的絕對不是普通的槍，那個口徑足以被稱之為——炮。
那時從那個炮口中射出來的東西距離基爾伯特的臉頰只有五釐米左右，零點零一秒之後，子彈射中了基爾伯特身後之人的腦袋。之所以確定是腦袋，是因為對方的血液帶著腦漿噴了基爾伯特一頭一臉，然而面對著黑洞洞的炮口，一向無法無天的基爾伯特也開不了索賠清洗費的口。更何況那少爺殺完人後立刻就逃跑了，動作迅速到群眾甚至來不及做出尖叫的反應。
報警之後又是一連串的麻煩，由於基爾伯特是第一目擊者，他不但被帶到警局審問，甚至還被扣押了幾天，同時被帶去的還有法蘭西斯，他當時正坐在基爾伯特旁邊。
目睹了同樣事情的兩人，卻產生了完全不同的想法，基爾伯特不由得感歎人和人的差距真大。這其中還包括了對人生的感歎，畢竟認為那天是愛情電影的法蘭西斯從此再沒見過那位兇手，他只能不斷的幻想他的身份。比如他其實是個落魄的貴族，因為身懷家族之寶被人追殺不得已要反抗云云，或者是一位心懷自由的青年，為了愛情不惜反抗家裏云云，法蘭西斯最喜歡的是把他設定成一位元心裏只有音樂，為理想拋棄一切的孤獨提琴家。
「做壞事的人，都是因為寂寞吧。」
「我看你才最寂寞。」
而一直催眠自己那是恐怖電影拍攝場面的基爾伯特，實在不好和法蘭西斯開口說你一直意淫的那位少爺，現在就住在我家，那傢夥根本一點都不浪漫也不孤獨。其實他的愛好是炸廚房和縫內褲，常去的地方是對街的菜市場和樂器行，而且一定會迷路。
基爾伯特窩藏殺人兇手的過程，也神似恐怖電影。那是一個夏末的雨夜，距離那個秋天大概過了兩年有餘，基爾伯特都差不多要忘記那件事了。他幾個月前剛攢夠錢，兌了家小酒吧，終於實現了自己開店做老闆的夢想。開店那天他約了弗蘭西斯和安東尼奧一起慶祝，三個人喝到淩晨醉醺醺地分手。因為連日的暴雨店裏有點漏水，回家前基爾伯特特意繞去後門看看下水道是不是被什麼堵了，結果垃圾沒有看到，倒是發現了躺在下水口上的羅德里赫。他的臉色十分蒼白且透明，靜靜而毫無存在感地躺在地上。仔細看看襯衫上還有些血跡，應該是受了傷，但血都被雨水沖刷掉了。
根據基爾伯特的回憶，當時的情況真是萬分危急不容多想，他憑著一股子沖勁就把羅德里赫扛回了家。
「你真是命大，那種情況下都活的過來。」
「因為主不待見我，不願意把我招到他身邊侍奉。」羅德里赫低下頭，表情有些陰翳：「大概是我殺人太多，罪孽太深重。」
「胡說！」基爾伯特不習慣看到這樣的羅德里赫，也不知怎麼安慰他，只好順手揪過他翹起的呆毛把玩，權作撫慰：「你應該這麼說『都是因為基爾太帥了，人家沾了你的帥氣才命硬沒有死呢，基爾的帥可以拯救全世界，羅德最喜歡基爾了~』，來，說吧。」
雖然這麼說但基爾伯特也沒天真到認為羅德里赫真的會照著做，按照一般的流程，他應該會挨上那麼一拳，接著怒氣衝衝小臉通紅的羅德里赫就會表示他該去做飯做甜點洗衣服或者看書去了，挨一拳就能讓他不那麼難過基爾伯特覺得很值，而他已經做好了被揍的準備。只是計畫中的施暴方遲遲沒有動手。
「您真的很帥。」正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基爾伯特的手就被羅德里赫緊緊地握住了：「如果那個時候我能遇見您的話……」
如果能遇見我……？接下來的話基爾伯特並沒有聽到，他也沒有機會問，因為嘴巴已經被羅德里赫柔軟的雙唇覆蓋住。兩個人就在這種氣氛下接了吻，基爾伯特覺得懷裏的人正在顫抖。他在哭嗎？基爾伯特這麼想著撫摸起羅德里赫的臉，手心傳來了乾燥的感覺。凝視了羅德里赫一會兒，基爾伯特又吻了吻他的額頭。
「你要是想哭的話就哭啊，不要露出這種表情。」
「哭不出來又不是我的錯，您這個笨蛋先生！」因為整個人都被塞進基爾伯特懷裏，所以羅德里赫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基爾伯特邊溫柔地撫摸他棕色柔軟的頭髮邊琢磨：「難道又是我的錯？」
「既然你這麼說，我覺得我也應該負起責任來。」
羅德里赫剛抬起頭說了句什麼就被基爾伯特啊嗚一口咬住了臉蛋。不但咬了，另一邊還被他用力捏了，羅德里赫忍不住吃痛地大喊：「您您您您在幹什麼！！」
「……你不是說哭不出來嗎？」基爾伯特為了說話，依依不捨地鬆開了嘴，羅德里赫臉蛋的口感比他吃過的任何一種食物都好，他抹了抹口水解釋道：「讓你疼一下說不定就哭出來了，怎麼樣給我看看有沒有掉淚花？」
基爾伯特作勢要撲上去，被暴怒的羅德里赫一拳打翻在地：「您怎麼總這樣！！」
「難得氣氛正好，您又這樣！我真是腦子壞了會愛上您這種蠢材，您這個笨蛋先生。」他喘了口氣：「不，不對，您才不是笨蛋先生，您是章魚先生！螃蟹先生！海星先生！基爾伯特先生！」
「……雖然有點KY但我還是想問問最後一個算是罵人嗎？」
「反正您在我心裏就跟章魚螃蟹海星一樣討厭！真是的！看到您就煩！」羅德里赫又踹了基爾伯特的肚子一腳後，噴著蒸汽吧嗒吧嗒地上了樓，不用說肯定是去書房。
「……剛才還您真帥早遇見您就好了，現在就變成看到您就煩……」基爾伯特吃吃地笑了一會兒，毫無反省之意地感歎：「真是可愛的傢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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